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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买买藏藏藏:作家海岩之玩物丧志

中艺网 发布时间: 2016-03-24
海岩收藏家具,是受了马未都的建议。那时候,马未都不出名,海岩出名。

  马未都认为自己是“文人”,为收藏而“布道”,而海岩有商人身份,会看到更多令他失望的事情。

  两个大院子弟,历经社会变迁,理想逐渐破灭。收藏,能给他们慰藉。

  作家海岩不写小说了。他已经多年没进电影院,也不看电视剧、读小说。

  儿子侣皓喆导演的穿越剧《太子妃升职记》收视飘红,海岩一点儿没看。交流创作心得,海岩告诉儿子,不必在意外界评论:“你着这急干嘛?”

  小说《便衣警察》在1985年出版后,海岩一炮走红。现在,他坦陈《便衣警察》的时代“翻篇了”,不过仍为自己的成绩而自豪。“在中国大陆以个人的名字命名的,什么‘海岩剧’、‘岩男郎’、‘岩女郎’,只有我一个人,是吧?”海岩问南方周末记者。

  除了作家,海岩还有好几重身份:锦江集团董事、设计师、大学老师和收藏家。不过,他跟哪个圈子都往来不多。他留着微博账号潜水,也隔三差五地更新,晒家具和文玩。他说自己的收藏不过是“玩物丧志”。

  那些藏品,大多收纳陈列于自己的榈园黄花梨艺术馆。海岩偶尔去一趟,往往是带去朋友参观。榈园在北京顺义,原先是一处倒闭的养猪场。大约2000年,海岩和几位同事租下那里,一分为五,各自建房。当时,在郊区租房、盖房是种时尚。

  2002年前后,海岩在那里住过一阵子,把自己的家具也搬了过去,“收藏家具和收藏玉、翠不太一样,毕竟占地方。”后来,他兴致淡了,回到市内居住。家具还留在那儿,榈园初具规模。

  没有内行在,你都不知道什么叫“便宜”

  1990年代后半期,海岩开始收藏家具。现在他收藏的家具超过800件,其中黄花梨家具有约500件。收藏家具来自马未都的建议。理由是:相对其他器物,家具能用,而且辨别真伪的标准更加清晰。1990年代末,马未都陪海岩逛过几次古玩市场。“那时候马未都不出名,我出名。”海岩调侃道,“马未都能陪我逛一天,现在怎么可能?”

  1980年代末,海岩与马未都在“海马影视创作室”相识。创作室干事长是王朔,海岩是副干事长之一,马未都任秘书长。创作室在1990年代中期解散,两人的友谊持续至今。

  海岩收藏的第一件黄花梨家具是独板平头案,桌面为一整块木料,难得一见。

  买独板平头案时,马未都与卖家冯朗铨相熟。他告诉对方,海岩是第一次买,一定要给他便宜,差不多就行。讨价还价时,海岩在一边饶有兴趣地观察。案子最后三十余万成交,据说没赚海岩的钱。“古董这种东西,一开始没有人给你指导,你肯定不会买,没法判断。”马未都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没有内行在,新手买不了古董家具,“第一个问题,东西的真伪就解决不了。”

  而且新手连话都搭不上。若说自己喜欢某件器物,对方说不定回应:“行啊,我便宜给你。”“你都不知道价位的点在哪儿,什么叫‘便宜’!”马未都说。

  最初入手的独板平头案,在一次搬家中损坏。海岩后来把它低价转让,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难过。

  朋友帮着海岩入了收藏的门,以后就靠自己探索。

  海岩曾在保利的拍卖会上看中一个炕桌,派人去拍了下来,价格比心理预期低。那次拍卖本是书画专场,有几件家具压到最后。拍到炕桌时,已接近半夜,拍卖师简化程序,叫价时不再等那么久。

  一位大藏家也有意这件炕桌。叫价到关键时刻,突然有电话打来,他一接电话,拍卖师落锤成交。转天,海岩与这位藏家吃饭,才知道前一晚的机缘巧合,边作揖边说“承让”。大家开玩笑,问那通电话是不是海岩派人打的。

  另外一次,海岩发现拍卖会中有自己五六年前一见钟情,却因太贵而未入手的条桌。开拍前,前往拍卖会的代表按照约定,给海岩打来电话,确认是不是拍下那件条桌。没想到,海岩当天罕见地上吐下泻,动弹不得。“电话来了,我没法接,那时候想死的心都有。”海岩回忆道。

  转天,他收到消息,那件条桌拍回来了,木已成舟。如果接了电话,他肯定会因为太贵而阻止。海岩说:“这可能就是缘分。”

  可以普度众生,也可以独善其身

  海岩写过一本《姚黄魏紫俱零凋——红木家具古今谈》。书名源自欧阳修的诗句“姚黄魏紫开次第,不觉成恨俱零凋”。“姚黄”和“魏紫”是两种名贵牡丹,诗人借用慨叹时光流逝,海岩则拿来比喻紫檀和黄花梨两种珍稀木材。他主要收藏黄花梨,就是因为“这种木材没有了”。

  黄花梨生长缓慢,可能要几百年才能长好。改革开放后,有人在深山中发现些野生黄花梨,直接砍掉做了家具。现在市面上的黄花梨,大部分为人工种植,种到三五十年就算久。一棵生长几十年的黄花梨砍下来,里面有没有心材,都不得而知。它们不能做家具,只能做手串和“手把件”——放在手上把玩的小型器物。

  黄花梨是明式家具的首选用材,与文人生活联系紧密。明代中晚期,很多文人脱离官场,社会上出现了独立存在的知识分子阶层。包括“明四家”沈周、文征明、唐寅和仇英,许多诗画名家集中于苏州东山一带。文人在那里建造园林,沉溺诗书琴画。因此,“产生了明式家具那种空灵、简约、娟秀的追求。”海岩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海岩在某种意义上也选择了“远离”。他不愿意看粉饰太平的宏大叙事,也不关注邻里纠纷、家庭矛盾之类的社会新闻。名人有心隐匿某些信息,坊间就生出各种猜测和小道消息。海岩也不愿意费心去纠正:“网上对我个人、我的东西、我家人,有任何说法不准确,我从来不吭声。你一吭声,又要掀起互相的讨论、争论。”

  比如海岩究竟姓什么,外界就莫衷一是。佀氏家族的一个家族会秘书长,专门来北京找海岩,想让他担任家族会的会长。海岩说自己其实姓侣。对方摆道理,说佀氏家族在古代有一支是姓侣,他应该还是姓佀。“

  海岩哭笑不得。他父亲本姓余,六岁时奶奶给改名字,才姓了侣,“一个人两个口,有多种谋生手段,不会被饿死。”现在倒好,“不要说两口了,百口难辩。”他感慨道。

  现实与海岩儿时的教育形成了鲜明反差。他从小接受的价值观中,水是清的,天是蓝的,人是善的,善必有善报,恶必有恶报。“现在看来很失落,这些东西没什么实际价值,价值只在你内心。”海岩觉得惋惜。

  马未都理解海岩的“远离”。他比海岩小不到一岁,两人有共同的部队大院背景。马未都认为自己是“文人”,为收藏而“布道”,而海岩有商人身份,会看到更多令他失望的事情。他们表面上有活跃和避世的区别,但“内心痛苦是一样的”。历经社会变迁,大院子弟的理想逐渐破灭。虽然解决了“吃喝不愁”的人生目标,马未都仍然灰心。他把理想消失归因于快速市场化,因为中国“用30年完成了人家200年走过的历程”。

  收藏能给他们慰藉。而在文玩收藏里,“家具跟生活相关,最容易理解。”马未都说。

  海岩的榈园并不对公众开放。“你可以普度众生,也可以独善其身。”海岩说。他把收藏当做“秘玩”,选择了“独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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