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室名趣话
[中艺网 发布时间:
2004-05-31]
自古以来,学者名流在钻研学问、攀登事业高峰之余,不少人还喜欢集藏以怡情悦目,调剂精神。兴之所至,往往以所藏之物来命名居室、书斋,说来颇有情趣。
清代著名小说家刘鹗取室名“抱残守缺斋”,并非给自己脸上抹黑,而是因为他生平“嗜古成痴”,人称“竭其力之所至,不以营田宅,治生产,惟古器物是求”。他集藏“上自殷及隋碑,巨若鼎彝,纤如泉珍,旁罗当壁,广及罂登”。这些千年古董,因历经沧桑,难免残缺不全,但刘视若珍宝,因此,他的书斋名表达了甘心一辈子与这些残缺不全的文物为伴的志向。
清代文人李盛铎爱收集古墨,他的书斋里珍藏文物历朝尽有,各种各样齐全,因此他自署室名曰“周敦商彝秦镜汉剑唐琴宋元明书画墨迹长物之楼”,其室名之长,堪称历代之最。
书法家陈叔通得到父亲所藏唐伯虎一幅墨梅,引为奇迹。为纪念他父亲的嗜梅之癖,以这幅唐画为基础,千方百计搜求,共购得历代名家画梅一百幅,最后又得到高澹游的《百梅书屋图》,珍爱非常,故取斋名“百梅书屋”。
书法家张伯驹购得西晋文学家、书法家陆机手书的《平复堂》,当他知道这是世界上最早的书法真迹,高兴万分,遂自题斋名曰“平复堂”。
著名京剧演员梅兰芳30年代得到“扬州八怪”之一的清代画家金农所绘《扫饭僧》真迹一帧,随后又得金农所书“梅花诗屋”斋额,均视为珍宝,并将此一书一画悬挂斋壁,朝夕临摹。后干脆将自己的书屋命名“梅花诗屋”。
画家吴湖帆曾用古铜器商彝与人换得元代画家黄公望所作名画《富春山居图卷》(又称《剩山图》)残卷,十分珍惜,从此自称其居为“大痴富春山图一角人家”。
书法巨匠于右任喜欢收藏墓志,他先后收藏北魏墓志300余方。在这些墓志中,有七种鸳鸯志,据此于老将自己的书斋取名为“鸳鸯七志斋”。
以“万卷”命书斋,在古人书斋中并不少见,但不少是虚张声势,装潢门面的。著名外国文学翻译家戈宝权的“万卷书斋”却是名符其实,他积50多年的藏书,计有中外图书约两万卷。他说:“中国有句老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读书,知识得不到;不读书,知识面不会广。行万里路,可以扩大自己的眼界,丰富感性知识。”因之,他称自己的书斋为“万卷书斋”。
当代著名书画家钱君淘因为收藏着清代书画名家赵之谦“无闷”、包世臣“倦翁”、吴昌硕“苦铁”等3人的数百方佳印,遂从3人中各取一字,组成“无倦苦斋”命其画室。“无倦苦”蕴含哲理,以此名室,既可表达敬慕前贤之意,又有勉励自己钻研学问之志。
著名爱国人士沈钧儒出生在一个七代藏石的世家,一生与石交友,他在诗中写到:“掇恰满吾居,安然伴石眼。”可见他生活在一个石头的世界,即使朋友来往,亦以石为礼。现存在中国革命博物馆的一块色泽深黑,一尺有余的石头,是沈老于1900年在老河口石滩捡拾的。他的室名为“与石居”,其内涵引人深悟。
上海著名收藏家陈玉堂室名为“百盂斋”,这是因为他以毕生精力藏有上至始皇之前,下迄民国之后的水盂300多个之故。陈玉堂曾在《藏盂小志》中说:昔日白石老人,以蓄石自号“三百石富翁”,我历经若干寒暑,藏盂竟逾三个百数,故戏谓友人曰:余则可称“三百盂小康”,因此以“百盂斋”而命之。
此外,如藏书家傅惜华先生的“碧蕖馆”,收藏有四方乾隆御题古砚的阎家宪先生的“四御砚斋”,以收藏筷子闻名的藏家蓝翔先生的“筷乐斋”,专门收藏古玉件的梨园名宿玉瑶卿先生的“古瑁轩”,百龄画师朱屺瞻先生的“三墨室”,收藏杂项的文史作家郑逸梅先生的“纸帐铜瓶室”,专集紫砂壶的许四海先生的“壶天阁”等,都有美妙的故事隐于其中。(李盛仙) 稿件来源:北京日报
注:凡注明“中艺网”字样的视频、图片或文字均属于本网站专稿,如须转载图片请保留“中艺网”水印,转载文字内容请注明来源“中艺网”,否则本网站将依据《信息网络传播保护条例》维护网络知识产权!
相关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