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雄和妻儿一家人
从事中国文物研究或收藏中国古董的,都知道仇炎之——上世纪具有国际影响的中国古文物鉴定家和收藏家,以及他的孙子仇国仕——苏富比(微博)亚洲区主席。
但很少有人知道仇炎之之子、仇国士之父仇大雄。
在这个古董世家中,仇大雄是个另类,连他的洋媳妇入门之后也被仇炎之老先生培养成了鉴定元明青花瓷的高手,而唯独仇大雄没有继承祖业,反而成了家里人都“看不懂”的当代艺术家。
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筹办仇大雄个展期间,我认识了这位儒雅而幽默的前辈。他说着一口虽然不太流利但味道非常纯正的上海话。他3岁就离开上海,去了香港,后来长期生活在瑞士。他45岁开始,辞去俗务,一心实现他17岁开始的梦想,成为一个艺术家。
在瑞士一个只有四千名居民的小镇,他在一座20世纪的厂房中耕耘着他的艺术。他的作品极少参展,也不进入市场。他一直这么默默地创作,以至于巨大的厂房里堆满了作品。
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布展时,我去看了他的作品,有做成装置的,有玩材料的,有影像的,有文献类的……
他曾经花几年时间,每天写大量日记。这些日记都是由画和文字组成,每天放满一个塑料文件夹。
墨,宣纸,尺寸可变
如果不听作者的介绍,我也未必都能理解其作品的含义。但有一点我看懂了,他几乎每一件作品都有中国古典艺术的元素!
不管作品多么“当代范儿”,总有着中国的纸、墨、笔以及竹子等材料和技法融入。
我似乎看到一位古稀长者,数十年来契而不舍地试图在西方人搭建起来的当代艺术构架中,注入中国文化的血液。这番苦心令人感动。
我见到他有一系列作品,用毛笔非常简捷地画出一些轨迹似的线条,可以称作“极简主义笔墨”了。
双折画,墨、宣纸、藤条、麻布
但这线条的技巧非常高,只要学过中国书法或中国画的都能体会到。它们让我想起元代王冕墨梅图中潇洒而挺拔的梅花枝干,一笔过去,极尽风流。
我有点不怀好意地问仇大雄先生,是不是用日本毛笔画的?因为日本毛笔比较硬,容易出这种效果。不料他反应激烈,朗声道:“我从来不用日本毛笔,我只用中国毛笔!”
盲文书、木、墨、漆,布局可变
但是,他对中国文化的态度并不狭隘。
他认为,现在很多外国人很像中国古人。他目前所住的瑞士圣十字镇也很像中国古代隐士向往的宜居之地。他并不认为自己那些布满了中国元素的作品是“乡愁”,他更喜欢看到,中国古代先贤的思想能在当今世界文明中得以延续,变成活生生的新思想、新生命。在他的眼中,哪里有中国文化,哪里就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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