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博物馆人员调动为哪般？

在经历了数月的质疑和争议之后，饱受非议的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馆长托马斯·坎贝尔（ThomasP。 Campbell）于当地2017年3月1日宣布辞职，这件事引发艺术界轩然大波。然而在这事件背后，我们可以发现关于博物馆馆长调动已不是第一次，且近年美术馆/博物馆从业人员调动尤为频繁。

　　大都会博物馆馆长辞职

　　近期备受关注的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馆长托马斯·坎贝尔（Thomas P。 Campbell）于当地2017年3月1日宣布辞职

　　（2017年6月30日正式离职）。导致其离职的主要因素是因为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巨额财政危机。坎贝尔自2009年初起就开始担任该机构馆长一职，尽管自他上任以来，博物馆创下了有史以来最多的参观人数，但仍无力扭转该机构长久以来的财政空缺。

　　此前，坎贝尔曾在《纽约时报》发表题为《大都会博物馆是“一个正在走向下坡的庞大机构”吗·》的文章，暴露了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财政赤字接近4000万美元的事实。但博物馆方面去年表示，博物馆一直在削减成本，减少招聘，因为其财政赤字在2016年已达到2300万美元。

　　事实上，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布劳耶分馆（MetBreuer）的建设比预期多花费了数百万美元，巨额推出的Met新logo和一系列的营销计划却换来了一众嘲笑。而在今年1月，一份6亿美元的注资计划又被推迟，以上种种挫败了Met与美国其他现当代博物馆的竞争。

　　托马斯在任期间，主要着力于三个计划：

　　一、维持菲利普管理的优势，即研究收购这类传统工作。

　　二、主张平均主义，有时候，这会让博物馆偏离了他所希冀的研究方向，转向了网站建设、品牌树立和公共规划等方向。

　　三、义无反顾的投入当代艺术。

　　以上计划每项都耗资巨大，并且同时进行着。虽然大都会博物馆是个有钱的机构，但这使得很多工作都完成的并不理想，且导致预算紧缩。对于馆长来说，这是个不亚于公司CEO的职位——上要应付董事会的财务压力，下要面对无数观众，中间还要与自己的策展人同事合作，工作之余还要积极接触新的捐赠人……

　　奥赛博物馆迎来新掌门

　　不仅仅是美国纽约大都会馆长调动，据法国《费加罗报》2月28日报道，现任巴黎橘园美术馆女馆长洛朗斯·德卡尔将接替居伊·科热瓦尔成为下一任奥赛博物馆馆长。她将于3月15日正式就任，任期至少为5年。其前任对其评价为：“纵横古今、包罗万象，很有想法，能够超越传统艺术史的思维。”有趣的是这位即将成为奥赛博物馆馆长的洛朗斯·德卡尔，彼时正承受着双重打击：竞选卢浮宫馆长失败，又离开了法兰西博物馆事务署，不再负责该署的阿布扎比卢浮宫项目。

　　德卡尔不仅是有实力，她与奥赛博物馆的缘分也至深。1996年，德卡尔牵线搭桥将库尔贝的《世界之源》纳入了奥赛馆藏，几年之后在巴黎大皇宫美术馆举办的“库尔贝回顾大展”，也是由她与闺蜜多米尼克·德丰-雷奥共同策划的（这位专攻摄影艺术的策展人目前是德拉克洛瓦美术馆的馆长，她也是此次奥赛新馆长的候选人之一）。这个展览不仅在巴黎获得了巨大成功，在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与蒙彼利埃法布尔博物馆的巡展也广受好评。

　　目前德卡尔是巴黎橘园美术馆的馆长，领导着80多名员工，不过将来她并不用告别这个团队，因为这家私立美术馆自2010年6月以来，一直在与作为公共机构的奥赛博物馆在馆藏方面进行深度合作。尽管如此，这次身份变化对于德卡尔来说，不仅意味着办公场所将搬到塞纳河对岸，更意味着她的事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因为她要管理起多达700人的员工对位，要继现任馆长居伊·科热瓦尔之后，承担起每年接待三四百万名游客的重任（比橘园美术馆现有的载客量多3倍以上），还要负责近168000件藏品的保藏与利用，为其中4000件保存状况最佳的藏品设计展出，其中包括700幅油画和粉彩画，她需要结合常规展与特展的形式，将这些绘画、雕塑与工艺古玩珍品展示在这座由古老火车站改建成的艺术殿堂里。

　　泰特现代美术馆馆长被挖角

　　博物馆来来往往的人员变动其实早在2015年就开始了。2015年时，就有消息称泰特现代美术馆馆长克里斯·德尔康（Chris Dercon）将于2017年离开美术馆，赴柏林人民剧院（Volksbühne）担任艺术总监一职。

　　关于德尔康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德尔康在2011年4月加入泰特现代美术馆，在他的领导下，泰特现代筹办了一些它最受欢迎的展览，包括“亨利·马蒂斯：剪纸展”和达明安·赫斯特回顾展。他还主持了美术馆中永久的行为艺术空间Tanks的开放。

　　泰特总馆长尼古拉斯·塞罗塔（NicholasSerota）对于德尔康有着极高的评价：“德尔康通过筹办更加国际性的摄影、行为艺术和影像项目，使泰特现代美术馆获得了一个更宽广的世界和更加多样的观众。我们期待新泰特现代美术馆的开放，以及他走上新的职位”。柏林市长Michael Müller也在宣布委任消息的同时给予了崇高的期望，“人民剧院是一个伟大而享有声誉的地方，对塑造柏林的文化景观起到了重要作用。我相信德尔康将延续人民剧院在文化上的成功故事”。

　　不过这一决定却没有得到柏林人民剧院员工的支持，引起了众多的争议。反对声认为德尔康和他的项目总监Marietta Piekenbrock并不熟悉剧院一直以来的艺术观念和发展轨迹，他们担心人民剧院将面临各种艺术风格上的转变和挑战。对于该事件，艾未未最先站出来支持德尔康接受新职位。（ps。真的是哪里有争议，哪里就有艾未未）艾未未认为，针对德尔康担任总监会“出卖”人民剧院这座具有先锋意义的历史建筑的控诉是“典型德式”思维的结果。他随后还说人民剧院雇员对此事的反应是一个“悲剧”。而后，众多业界人士站出来支持德尔康，包括策展人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奥奎·恩威佐（Okwui Enwezor）、卡洛琳·克丽丝朵芙-芭卡姬芙（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等。

　　而这一人事调动反映出博物馆和艺术从业关系的又一个有趣的现象。

　　博物馆人员调动原因分析

　　综合来说，博物馆的人员调动主要原因有以下两点：

　　博物馆、美术馆近年来大量的人员走动，最主要的因素大概就是如今大量的扩建、改建工程。据不完全统计，2016至今共有25家博物馆、美术馆新开，还有大量正在建设中。此外，私人美术馆的崛起也是导致博物馆从业人员分流的一大原因。对于博物馆从业人员需求是巨大的，而有经验的从业人员更是难觅，就像泰特现代美术馆馆长克里斯·德尔康就被柏林人民剧院挖走。

　　以上是对于人员的需求，而下面这一点就是离职的原因。经调查发现，2007年至2014年美国的博物馆耗资近50亿美元扩充体量。在这段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衰退时期，49.5亿美元被投入或抵押在26家博物馆的项目上。美国扩建博物馆的费用超出了其他37个国家的总和。然而在大量的资金需求下，导致的是多家博物馆的纷纷裁员。就像大都会博物馆前馆长的辞职事件，正是基于博物馆运营中的失误，高昂的扩建费导致博物馆经费不足（英国建筑师大卫·奇普菲尔德为该馆重新设计现当代艺术侧翼，这一工程将耗资6亿美元），裁员都难以弥补财政空缺。

　　有趣的是，这一现象也反映在拍卖行业中。去年，拍卖业两大巨头佳士得和苏富比(微博)都接连进行换血。2016年初，苏富比率先爆发离职潮，苏富比高级副总裁、当代艺术私洽交易北美地区主管麦蒂·海登于今年3月初辞职。而2月底，苏富比美国区副主席、印象派及现代艺术部全球副主席大卫·诺曼，全球当代艺术部副总裁亚历克斯·罗特以及苏富比欧洲区主席亨利·温德曼也相继离职。就在苏富比的一系列离职风波之后，佳士得似乎也面临类似的状况。连续曝出三位高管离职的消息，不过他们是被解雇还是自愿离职并不得而知。一年内，两家拍卖公司可谓风波不断，不是被购就是管理高层离职。

　　总的来说，艺术市场的调整不仅是大环境的调整，就点内部结构都有所变动，希望这一切的变动都能为整个艺术市场带来好的、健康的影响。

　　结语

　　如今博物馆人员变动频发，当然其中原因也是基于整个艺术市场的大变动下发展而至。但对于任何一个博物馆来说，频繁的人事变动还是会影响日常的工作跟进。而导致人事变动的资金问题更是博物馆行业应该值得重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