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衍庸晚年才开始治印,不过,他对篆印的兴趣,早在青年时代就已培养起来。20世纪30年代,他便开始收集秦汉的古玺印,据其大女儿忆述,丁氏在家时,便 经常摩攀把玩藏印。由于他不是古文字学者,不囿于字体的法则,反而更能利用古玺印、甲骨文及金文的奇特造型,进行重新配置组合,在方寸之内,虚实相映,尽 情发挥想象,建构出千变万化的艺术效果。另外,西洋画准确的造型能力和中国书画的空间概念,都会为他的刀笔注入神奇。
丁衍庸在20世纪60年代以前并不刻印,但常用所藏古玺印钤盖在自己的书画作品上,后来觉得古玺印,甚受限制,遂开始操刀治印,以求所治印章和自己的画风相吻合。
据资料显示,他刻印从不用印床,也不写印稿,以握拳的手法执刀,仿佛是拿着油画笔一样,不过是刀口朝内,以刀代笔,走刀飞石,犹画笔行于纸上,且不论印石之大小,皆顷刻即成。
自爱上传统书画的同时,丁衍庸还爱好收藏古玺器物等,终其一生乐此不疲。但凡甲骨残片、商周铜印王玺,以及秦汉印等无所不藏,光古玺汉印曾集有数千钮,其 中六七十方乃是清代名臣端方之旧藏,可谓流传有绪。有许多肖形印是从古代的肖形印或古陶图饰中借鉴而来,又如“衍庸私弥”、“丁庸之弥”、“丁氏”等印, 也明显取自秦代玺印之风格。
篆刻家杨帆认为:“丁衍庸将先秦古玺那种浑朴高古之气作为自己的审美趣味。”
丁氏在刀法上更吸收了齐白石一笔一刀的直接刻法,把冲刀的金石趣味表现得淋漓尽致,再配合其借鉴古器物的图文,使印文更具朴质原始之美。他更大胆地“以画 入篆”,即以绘画的题材、构意、造型融入篆刻之中,如把苏三起解、贵妃出浴,甚至人物肖像,直接镌刻成印,妙趣横生。然其晚年创作的两幅红色肖像油画,却 又巧妙地“以篆入画”,充分反映其艺术已越出了媒介与题材的局限。台北书法篆刻名家王北岳先生对丁氏的印章尤其倾倒,认为其作品“极为高古”,有一种“苍 郁古拙之气,洋溢其间”。曾任香港大学艺术系主任的李润桓对其如此评价“入古出新,以胆识破”。
肖形印的镌刻,是玺印工艺与绘画雕刻艺术的结合,杨帆认为“丁衍庸取会甲骨文、金文之高古意趣,在选字上刻意以象形意味更强的先秦文字入印,或以图像配文 字入印,既避开了清代以来‘印从书出’对印人的苛刻要求,也发挥了自己的绘画之长,故其所作印章中,肖形印占据了相当数量,也是其篆刻之最妙者。”
简介
丁衍庸 (1902-1978), 广东茂名人。1920年公费赴日本东京美术学校专攻西画,1925年毕业后返国,长期居上海。曾与蔡元培、陈抱一在沪创办中华艺术大学,任教务长、教育系 主任。1928年至广州,任广东省博物馆艺术部主任、广州市立美术学校教授。1946年任广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擅长油画,有“东方马蒂斯”之称;兼善中 国画和篆刻;著有《丁衍庸诗书画篆刻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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