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艺术家太年轻不能进入二级市场？

近年来艺术界中出现了许多有趣的现象，其中一个便是对年轻艺术家的偏爱——他们的作品在二级市场上的成交额不容小觑。二级市场(或者说是转售市场)原本更依赖于已经过世或是地位稳定的艺术家，而对当代艺术的热爱刺激了一种新现象的产生：为尚处于艺术事业起步阶段的艺术家提供的新兴二级市场。

一间全新的艺术空间这个星期在Mayfair默默地开放了(甚至没有一篇新闻稿)，尽管如此，它仍然引来了众多关注。这间名为Modern Collections的画廊以二级市场为基础，它与伦敦著名的初级市场交易商Jay Jopling(白立方画廊创始人)有一定联系。画廊的首场展览展出了凯利·沃尔(Kelley Walker，出生于1969年)与韦德·盖顿(Wade Guyton，出生于1972年)的作品——他们并不是白立方和Modern Collections代理的艺术家，但他们的作品非常受欢迎。“他们的价值突然猛涨了起来。每个人都在谈论这是怎么发生的、接下来会怎么样，”比利时藏家Filiep Libeert说，他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位艺术家的作品。“那些在6、7年前只能卖2万美元的作品，现在在二级市场上能够卖出80万美元的高价。”

正如某些人察觉到的一样，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初级市场上的画廊需要借助重要的博物馆、或是有名望的藏家来规划艺术家的市场发展;而二级市场上的画廊、拍卖行则不太需要对艺术家负责：它们通过为买家服务使利益最大化。当一位艺术家已经去世、或是已经名声显赫时，这种现象对他的作品价格基本上没什么影响，因为他们的名望和价值都已经稳定了，反而对藏家获得其作品有好处。

有人担心类似于“Guyton Guyton Walker Walker”这样的展览会刺激投机买卖，这会给那些年轻艺术家的长期事业发展带来损害。另一些人则认为在艺术品的商品化中，交易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新的扭曲形式。“这看起来似乎对年轻艺术家来说很不负责，”艺术投资顾问Lisa Schiff说。“他们的作品在这里的价格与在初级市场上的价格差距太大了。”代理了沃克作品的画廊主Thomas Dane表示以这种方式将年轻艺术家的作品放到二级市场上出售“很不恰当”，Sadie Coles则表示这样的冒险“让人感到困惑”。

白立方画廊在二级市场投机上的投入可以被简单地看作是应对传统画廊模式所面临的压力的新策略。“从传统上来说，我们的交易模式基本上不存在任何创新，但是现在的画廊都在开拓不同的商业模式，”著名画廊主David Zwirner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举措，艺术家现在能够很快从初级市场上跳到二级市场，”L&M Arts画廊洛杉矶分部的主管Sarah Watson说。这同时还可以看作是对在近几年来逐渐占据了统治地位的拍卖行的回应。“反正每件作品最后都是会流到拍卖行上。为什么不能由经销商来完成它?二级市场是每件作品都会到达的地方。”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画廊主说。就在13日，韦德·盖顿一件创作于2007年的画作在苏富比的日场拍卖上拍得了16万英镑，而它的最高估价仅为8万英镑。

还有的经销商说这种现象在伦敦虽然很新鲜，但在纽约却不是这样。当美国画廊纷纷扩张到英国时，Modern Collection可以为白立方画廊增加更多力量。Philbrick称Modern Collection“正在做的事是人们也期待上东区的画廊能够做到的事。”

无论造成这种趋势的原因是什么，它的结果我们还有待观察：这样的大肆宣传是否会腐蚀年轻艺术家的事业?他们的市场价值是否能够持久?“如果这些年轻艺术家能够继续创作美妙的作品，那么他们完全值得上这个价格，”藏家Libeert说。Modern Collection的创办人Inigo Philbrick则表示这场展览只是画廊众多艺术项目之一，在未来还将推出更多不同时代的艺术家的展览，而不会局限于年轻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