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称谓泛滥到滑稽可笑的地步
[中艺网 发布时间:
2010-05-13]
前不久,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梅派传人梅葆玖先生在收徒仪式上郑重言道:“有些年轻人称我为大师,我说‘胡说!我不是大师,我是干活的!’真正的大师是我父亲,是四大名旦,四大须生,是杨小楼这样的前辈艺术家!我希望我们的民族能够真正认清什么是大师的标准。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近些年,“大师”称谓的泛滥到了让人无奈甚至滑稽可笑的地步,如像谁有一门专长就能获此殊荣,似乎谁都有权随意赐予某人这项桂冠。对此风气,梅先生的一番话不啻又是一次有力的“叫停”、“棒喝”,或许能让一些人慎言“大师”,除除肤浅、浮躁之气,而且还提出认清“大师的标准”,更是一个值得深思、探讨的问题。
说到文人学者获“大师”称谓,最早见诸文字的大概是《史记》“儒林列传”中的伏生传。伏生秦时曾任博士,秦始皇下令焚书时,他把儒家经典《尚书》藏到墙壁中,由于兵乱,到西汉初年,其书仅存29篇。汉文帝时,“欲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乃闻伏生能治,欲召之”,就派太常掌故晁错去请伏生出山教授《尚书》。那时伏生已年逾九旬,仍奉诏在山东授业,培养出一批通晓《尚书》的专家学者。于是太史公嘉许:“学者由是颇能言《尚书》,诸山东大师无不涉《尚书》以教矣。”
《尚书》艰深,当时天下无人能解,独伏生及其弟子有专攻、有建树,被史家称为“大师”,当在情理之中。从中我们也感悟到,大师者,应该是在某一个学科领域或行业里有专门独到、自成体系的研究,以及有超常的建树和对社会乃至人类作出巨大贡献、产生深远影响的人。大师是一座“知识宝库”,不仅仅有一技之长。这种人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都是少数。正是因为如此,一些被公认为大师级的人物对“大师”这个称号始终“诚惶诚恐”,却之唯恐不及。季羡林先生生前就在多个场合恳请摘掉头上“大师”的“帽子”;一位“国宝级”的画家坦言:我就是一个美术工作者,当下在世的画家还没有“大师”。至于梅先生说自己就是“干活的”,虽然过谦,却也是由衷之言。又如,鲁迅被尊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郭沫若被树为文化战线的一面旗帜,茅盾、巴金被称为著作等身的文学巨匠,曹禺被认可为首屈一指的剧作家,老舍被授予“人民艺术家”称号,赵树理被誉为描写农村的“铁笔”、“圣手”……说他们是文学大师,毫不过分,但在他们身前,似乎无一人拥此桂冠。而当下,一些所谓“第一写手”、“金牌编剧”、“著名笑星”、“国际级导演”等,刚得了几个奖项,公众中褒贬不一,争议尚在,居然也有人被封为“大师”,有的人竟盛情难却,欣然笑纳,实在令人汗颜。现在,制定一个具体的量化的“大师标准”不大现实,但公众的一致认可,历史的长期检验,是不能逾越的两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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