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品年画数量微乎其微 升值潜力不断地攀升
[中艺网 发布时间:
2010-02-03]
年画是民间迎新春、祈丰年、美化生活环境的民俗艺术品。现在过年都以挂挂历、贴福字、挂中国结为主,城市里基本看不到有人贴年画了,就算是在农村贴的年画,也是塑料薄膜形式的年画。年画已经成为一种儿时的记忆。
小时候每到过年,父母都要到新华书店去选购年画。琳琅满目的年画挂在书店的大厅里,灶王爷、鲤鱼跳龙门、庆丰收的图案,成为新春祈福的首选。年画是“时令货”,过年时贴在墙上,第二年再贴上新的,很少有人把它作为收藏品完整地保存下来。因此,珍品年画能保存下来的数量微乎其微,升值潜力不断地攀升。
年画分为传统年画和木板年画,像财神、灶王爷、门神等吉祥图案,是为了祈求平安幸福生活之用。吉庆有余、连生贵子、麻婆祝寿等最受百姓欢迎,历史人物和戏曲故事,让许多孩子趋之若鹜。年画的文化内涵深厚,审美与研究价值广阔。
上个世纪80年代,家中的年画多为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新派年画,它的设计及风格民俗加时尚,画面色彩艳丽,人物栩栩如生、体态传神,有着不可低估的研究价值。
30年来父亲收集年画近1000多幅,他细心地将其编号、分类,写上出版时间、套系张数。最初的年画定价不过几分钱或几角钱,而现在好的品相和年代的年画要几十元,甚至上千元。年画由于市面上的存世种类不多,多被当做废品扔掉,比连环画难收集多了。年画收藏升值空间巨大。
收藏年画必须收藏其特色。近现代年画凸显的时代气息和内容,可作为系列风格,按不同年代进行收集,印制的时间越久远,收集的价值与难度就越大,投资价值将成倍提高。品相画工是否好、存世量是否稀少,是升值潜力的关键。总之,从“雅俗共赏”的艺术角度看,年画以其存世少,有着不可低估的研究价值。
十年摸索
传统年画再现人间
2005年,年近不惑的徐家辉经过十多年的反复摸索,终于完成了第一张按传统工艺印制木板年画《盗令出关》,这是徐家祖传的系列年画《八美图》中的一张。“现在看来,那张画还是有些粗糙,但我当时心里还是欢喜忙了,因为我终于把祖先的手艺学到了。”
然而,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徐家辉却付出了太多的艰辛与代价。
徐氏家族是当年梁平年画的出产大户,早在1776年就创立了“信力足”年画名号。在19与20世纪交替之际,正是其年画最辉煌的历史时期,徐氏先辈又先后创立了“德和泰”、“和盛友”、“信立号”等众多梁平最有影响力的年画名号。
徐家辉告诉记者,在“德和泰”的鼎盛时期,作坊里的雕匠、刷、画匠及杂工有一百多号人。不但一天要做几千幅,还要外包加工年画。每到销售旺季,要请一二十个挑夫,将年画挑到重庆及下川东一带销售。
然而,到徐家辉出生的20世纪60年代,梁平年画早已停止生产,家中原有的年画雕版大都做了柴火,“只有我的‘四姥’(梁平方言,及徐家辉爷爷的四弟,梁平年画第五代传人徐典隆)还晓得一些,我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从小就喜欢年画,就缠着‘四姥’教我,开始他也不肯,在我的坚持下,他才断断续续将年画制作的全部工序教给我。”
徐典隆2004年去世之前,将家传的一把雕刀、一套雕版、一卷画稿和一枚“德和泰”印鉴留给徐家辉。
艺不养家
打工挣钱皆为传承
徐典隆生前曾对徐家辉说“别指望它(年画)养家,只把手艺一代代传下去就行!”
手艺虽然学到了,但真正要将传统的木板年画制作出来,却不是件容易事———上世纪90年代,一套雕版就要一万多元;颜料、辅料需要四处寻找与购买;印制传统年画的“二元纸”也停止了生产,需要到竹山里找老工匠专门定做。而花费是家境贫寒的徐家辉所不能承担的。
为了挣钱,他从1990年便开始到重庆主城区打工,到1999年,他揣着近十年辛苦挣来的20多万元回到了老家,在镇上开了一个建材门市,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用家里的老屋做年画,把做生意赚来的钱投到做年画当中。”
从那时起,徐家辉便开始恢复传统木板年画的艰苦实践。除了“四姥”的指导,他几乎是个“光杆司令”,到竹山里定纸、到处寻找可做雕版的老犁木、请工匠刻版、加工制作各种颜料,以及传统年画从纸张再加工到最后印制成型的近二十道工序,都是他一个人完成。在技艺一天天成熟的同时,他的建材门市却因没有精力打理而关张,与人合伙开办的板材加工厂也因为不能开工而亏了好几万,“真是应验了‘四姥’的话,当年我们一起出去打工的兄弟伙,现在个个都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好多人还买了车子。”徐家辉感叹说:“你看嘛,我们隔壁邻居都修了楼房,我们家还住的是二十几年前修的平房。”
政府重视
生态环境得以改善
就在梁平木板年画被列为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2006年,作为传承人的他带着按传统工艺制作的梁平木板年画,参加在西安中国艺术研究院举办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日全国木板年画联展,在会上,线条缜密繁复、色彩丰富浓艳,对比强烈、构图饱满的梁平木板年画受到了著名年画专家王树村先生的高度赞扬。从那以后,徐家辉经常参加全国及国际性的交流与展览活动,2008年还参加奥组委举办的中国故事“重庆祥云小屋”文化艺术展。记者采访得知,本月中旬,徐家辉还将参加在澳大利亚举办的国际展览。
“申遗”的成功以及近几年传统文化的回顾,给濒临失传的梁平木板年画带来了生机,梁平地方政府也十分重视梁平木板年画工艺的保护与传承,2008年,梁平县专门成立了“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去年初,政府又投入专项资金完善了梁平木版年画展演作坊;同时,在新落成的文化旅游一条街,为徐家辉提供了一间免租5年的门市,专门销售传统的梁平木板年画,“连5万元的装修费都是政府出的。”县“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时娅丽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由于政府的重视,梁平木板年画的“生态环境”比十年前徐家辉单打独斗时改善了许多。然而,记者在采访中得知,在获得较好的社会效益的同时,梁平木板年画的经济效益却不尽人意。
曲高和寡
年画遭遇市场壁垒
曾经作为民间工艺品的梁平木板年画,由于生产规模小、制作工艺复杂,如今已成为成本昂贵的手工产品,投入与产出的严重失衡,而使其面临市场的尴尬。
在采访中,徐家辉反复叨念着一句话:“要是再不能赚钱,我可能也坚持不了几年了。”话语间充满了无奈与矛盾。前年,他将在广东打工的侄儿徐小丰叫回来学习制作年画,如今,25岁的小丰已基本能独立完成年画的印制。徐家辉的女儿也在外打工,徐家辉说今年也不准备让她出去了,要他跟着自己学习年画的制作。徐家辉还有一个儿子在镇上读初中,老徐一方面希望儿子能考上好的大学,“别像我这样文化低”;一方面又说:“要是读不出来,就跟我做年画。”而当记者问他,为什么不做一些成本较低的产品开拓市场时,徐家辉说,“我不会这样干的,因为不按老办法搞,就不是正宗的梁平木板年画了。”
由于年画的销售不理想,徐家辉一直没有能力给徐小丰开工资。记者和小丰聊起此事,小丰说,我们祖祖辈辈都做这个,我也要把它学到手。“暂时没得工资也无所谓,我现在反正都不啷个用钱。”老徐在一旁听了没有说话,等小丰到另外一间屋里去取东西时,徐家辉说,“要过年了,我啷个都要给他发点过年钱的。”这话仿佛是对记者在说,却又更像在自言自语。
1月20日下午,天空中飘洒着雪雨,乡间小路上难见行人的踪影。记者来到了梁平县屏锦镇芋禾村二组一老式农家宅院,这是梁平木板年画第六代传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梁平木板年画传承人徐家辉的家,同时也是他用传统的工艺制作梁平木板年画的作坊。
曲尺型的平房共有六间,徐家辉的侄儿徐小丰正在堂屋里印制年画,不大的房间显得局促而凌乱,徐家辉只好与记者坐在堂屋的门口交谈。徐家辉叫徐小丰泡一杯茶来,小丰说,没有茶叶了,端来了一大杯开水。
徐家辉说:“这是去年贴的,一点没褪色,按老方法做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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