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园再难见人头骨买卖 源头指向青海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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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普通人匪夷所思的人类头骨买卖，为何会在现实中存在？它的源头在哪里？去向如何？这背后隐藏的利益以及涉及的文化背景又怎样？围绕这些问题，记者近日展开了采访调查。

潘家园市场讳莫如深

10月24日上午，记者来到了案件指向的潘家园旧货市场，经多方打听找到了几个销售工艺品的摊位。“有人头骨卖么？”记者问入口处的一位摊主，男摊主闻声抬头，迟疑片刻后说：“没有，没人敢卖。”

“以前有人卖么？”

“有，但从去年开始就不敢了，有人卖这个都被抓了，听说犯法。”

记者随后又询问了多位摊主，得到的答复基本都是“没人敢卖了”。记者发现，丁某和两个青海农民被抓的事，在这里已不是秘密，而且曾引起不小的震动。

一位摊主告诉记者，几年前，市场内几乎所有卖民族工艺品的摊位都卖过人头骨或者人头骨工艺品，最好卖的时间是2002年到2006年。“买主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他们每次最多买上几个，当时也没人管。”但从去年6、7月份(华裔博士案发时间)开始，市场忽然“风声很紧”。

“听说有个老外买了很多个人头骨‘出口’，结果被海关抓了，市场有商户也因此被调查。”这位摊主说，那次之后，他们才知道买卖人头骨犯法，紧接着，市场查得也很严，没人敢再卖了。逐渐地，找的人也少了。

不过，还是有摊主神秘地告诉记者，民间依旧有人买卖人头骨。“单纯卖骷髅头的少，一般都是雕刻图案制成了工艺品的。”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摊主说，这种交易基本都是在私下进行。因为数量少，单价也都抬到了几千元。

源头指向青海和甘肃

而对于曾经出现在市场上的人头骨的来源，多名摊主均指向青海和甘肃。记者发现，这一说法，与丁某案件中反映的情况相同，因为此次和丁某一同被判的两个农民梁某和吉某，都来自青海省互助县。

据吉某向警方供述，2003年，他在很偶然的机会得知，人类头骨可以卖钱，单价从几十元到百余元不等。经多方打听，他知道在离家几百公里的几个农场有一些无主坟。于是，他雇用同村的几个村民，雇车或者乘坐长途车多次到农场进行挖掘。

“那里的坟都没有墓碑和坟头，都埋得很浅，用铲子把土铲开一部分，很快就是人骨，都没有棺木。”吉某说，把颅骨取出后，他们会统一放到塑料编织袋里，剩余的尸骨，他们会用土埋成原样。每次，他们能挖到几十个，他拿回家后，用袋子装好放在院子里准备贩卖到北京。而帮他挖坟的人，每次可以赚到100元。

另外一个被告人梁某的情况和吉某基本相同。梁某的个人材料显示，他于2006年4月就因贩卖人头骨，被甘肃省武威县公安局行政拘留15天。不过，在利益的驱使下，梁某没有因这次处罚收手。记者了解到，梁某的大舅哥祁某此前也在潘家园旧货市场销售过人头骨，他的进货渠道正是梁某。据悉，去年6月，梁某因涉丁某的案件被拘后，祁某也曾被公安调查。不过，因其经营数额不够法定标准，未被检方公诉。

去向或为医学研究或为工艺品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人类头骨去向大致有两类：一类是被制成了工艺品，还有就是被用于医学研究。

据吉某被抓后向警方交代，他最初得知人类头骨可以卖钱时，就是听说有些青海的银匠要把人类颅骨雕刻成工艺品进行销售。记者在潘家园市场走访时，多名摊主也表示，一些人头骨确实是被雕刻了饰品图案和花纹才销售的，“一些讲究新潮、个性的人买回去就当作工艺品摆在家里，也有人说要拿回去‘辟邪’。”

此外，记者在互联网上发现，淘宝网有不少网店都在销售仿制的人头骨制品，价格从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记者联系几位店主，对方都表示没有真的人头骨卖。一位店主说，几年前，网上有人公开销售真的人类头骨，但自从禁止尸体买卖的规定出台后，就几乎没人敢卖了。

这位店主告诉记者，据他了解，境外的一些牙科诊所和医学院曾大量收购人类头骨，“听说国外的牙科诊所特别多，他们买回去制成牙具模型或用于其他医学方面的研究”。但是否真的如此，这位店主表示自己也没有核实过。